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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五十二章 天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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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五十二章 天道

江蘺有點兒懵,驚訝道:“這個世界的天道,怎麽可能是一個人呢?”

白衣女子諷刺地笑了笑,道:“怎麽不可能是一個人呢?反正本尊完全可以確定,那個人能掌控天罰,本尊親眼看他用雷罰時的黑色劫雷毀了一個村子。那時候,本尊正在那村子裏避難。不以為他不會對凡人出手,可本尊到底想錯了。”

“也許,是有人修煉了特殊的雷屬性功法,能運用如同雷罰一樣的招式。”江蘺說。

“這不可能,就算是雷靈根修士,想要做到那一步,至少得是元嬰期的修士。而真正的元嬰期修士,用得著這麽裝神弄鬼,遮遮掩掩嗎?”白衣女子很肯定自己的猜測。

江蘺擡頭看向長空,天幕上依舊濃雲避日,雷光縱橫。

白衣女子繼續道:“那個自稱天道的人出現後,便命本尊和曲柯分開,從此老死不相往來。可本尊那時候一片癡心都放在了曲柯身上,如何願意答應呢!自是不肯從命。

不過,曲柯卻答應了下來。本尊只當他是不想連累家人,這才忍痛和本尊分開,那會兒還覺得他真是心善,反而越發惱恨那所謂的天道了。這一來二去,就惹怒了那個天道。

再後來,就被封印到這個鬼地方了。

本尊被封印到這個鬼地方幾十年後,便又見到了曲柯。當然,曲柯並不知道本尊就在雪峰之中,正一片傷心地註視著他呢。可是他,可是真真正正給了本尊一個驚喜。”

白衣女子說到這裏,眼中染上了些許悲涼之色:“那時候,他是帶著懷孕的妻子來采藥的。彼時,本尊才曉得,這曲柯都已經是做了父親,有了不止一個女人,不止一個孩子的人了。

更可恨的是,他的這個妻子,根本就是他認識本尊之前娶回來的。那時候,這女子還在本尊面前裝模作樣,說自己是曲柯的妹妹。本尊一時糊塗,還當真信了她。”

江蘺想了想,問:“所以,前輩一定給了曲柯一個教訓吧?如今,曲家上下都在尋找悲歡草,不知這悲歡草是否和前輩給曲家人的教訓有關呢?”

白衣女子笑了笑,道:“當然。本尊就算是被封印住了,也還有餘力對付幾個築基期金丹期的人類修士。世上都道瑤草是仙草,卻不知道,那其實也是詛咒之草。

曲柯不是心心念念著白日飛升嗎?本尊就費了好大一番力氣,送了他一份禮物,保證曲家世世代代,祖祖輩輩都無人能結嬰。

而所謂的悲歡草,是解咒之物。曲家大概是得了高人指點,發現家族血脈中流淌著的咒言,這才滿世界尋找悲歡草呢。可他們卻不知道,這藥王秘境裏根本就沒有悲歡草。”

江琦奇道:“這麽說,還真有悲歡草這種東西?”

白衣女子笑了,諷刺道:“他們以為有,其實,悲歡草就是瑤草。昔年,本尊曾經對曲柯說過,世上有一種草名叫悲歡草,可解天下咒言。曲家的子孫想來是尋到了這句話上。”

江蘺頓時明白了,難過沒人知道悲歡草究竟是個什麽東西,而曲家那位老祖要結嬰為什麽非得尋到悲歡草。

這時候,天上的劫雲猛然從中間裂開了,一道紫色雷光從天幕上投下。

不過,這雷光僅僅是一層光暈而已,其中沒有任何攻擊力。那雷光之中,眾人隱隱瞧見,一個身穿白色仙衣的男子正冉冉飄落下來。

這個人……難道真的是這一方世界的天道,或者天道代表?

那人緩緩落下,江蘺忽然發現,這男子的眉目看起來好生熟悉,到人到近前了,猛然想到,這廝不是活生生的軒轅墨嗎?

她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,本該做鬼的軒轅墨,居然變成了這一方世界的天道?

這時候,那個男子也發現她了。一道黑色的劫雷瞬間沖出了光暈,從男子身上砸了下來。江蘺取出了霄寂劍,凜然而立,不管這軒轅墨究竟是鬼還是天道,她都要拼一拼。

卻見白衣女子身形一動,一重飛雪擋住了黑色的雷光,卻是替江蘺攔了下來。

男子一怔,隨即大怒:“爾等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擅自阻攔天罰!就不怕天威降下,讓爾等都粉身碎骨,神魂俱滅嗎?”

江蘺一步走出了陣法,冷言道:“軒轅墨,你不是做鬼修去了嗎?幾時又改行去做天道販子,專門販賣天罰了?”

軒轅墨怒目看向江蘺:“江蘺,很好!你一個逆天之人,也敢妄議天道之事?今日,咱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,吾必不饒你!”

“廢話,若是不想逆天,還修什麽仙?直接去等死不就行了!”江蘺手中的霄寂劍輕輕一顫,錚然劍吟在天地間一重重回蕩,“我可不相信,你真的是什麽天道!”

“不見棺材不落淚!”軒轅墨冷笑一聲,雙手迅速結印,又是一道水桶粗細的黑色雷罰降下,向著江蘺頭頂罩去。

江蘺心頭一凜,一直收斂著的劍氣透體而出,整個人如凜凜殺神,她手中長劍迅速一劃,一連七個“天寂”劍符次第而出,紫色的雷光在頭頂上綻放,接連迎上黑色的劫雷。

因為天地間的雷靈力格外濃郁,她施展出的寂滅劍法也比往日更淩厲了一些,七個天寂劍符雖然沒能完全擋住劫雷,卻也使得劫雷的能量消減了大半。



隨後,她身形一動,手中的霄寂劍再度發出一聲輕吟,卻是另外三個“驚雨”劍符劃出,鋪天蓋地的紫色雷雨,從四面八方聚在一起,撞向黑色雷罰。

雷靈力和雷靈力相撞,劈裏啪啦的聲響,幾乎將周圍的空間封印震碎。總體上來說,那黑色的雷罰紛紛潰散,居然是江蘺的寂滅劍氣占了上風。

江蘺心頭疑雲又起,她隱約覺得,雷罰中的雷靈力,和雷劫的雷靈力,區別很大。這雷罰的雷靈力不僅透著一股死氣,似乎還有其他晦暗氣息,比如怨氣、鬼氣、煞氣。

軒轅墨沒想到,這個時候,江蘺居然還如此囂張。當下再度結印,又是一道黑色雷柱轟下來。

江蘺吞了幾粒丹藥補充靈力,將一身劍法發揮到了極致。

寂滅劍意本就霸道淩厲,剛猛無比,在江蘺的手下,其中更有一種孤絕傲岸,往不返顧的決絕之意,每一劍出,都像是一次不甘心的吶喊,每一次劍光亮起,都像是一次憤怒的掙紮。

軒轅墨也發了狠,黑色的雷罰一道接著一道而落,幾乎將整個被封印的空間都染成了墨色。

在這讓人心驚膽戰的黑色雷罰中,那一抹紫色的劍光就像是一只飛翔的鳥兒。

它在生和死的邊緣穿行,在冰冷的刀尖劍鋒上舞蹈,縱然渺小而纖弱,卻始終能於絕境中覓一線生機,險之又險地躲開一次次天罰的轟擊。

江蘺覺得,這大概是自己有生以來,最酣暢淋漓的一場拼鬥。

她完全沈浸到了鬥法拼鬥的世界中,人就是劍,劍就是人。

在萬千雷罰中,在生和死的邊緣,一次次險險走過,享受著將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,將劍式的每一個細節都發揮到了極致。

她甚至看到,自己霄寂劍斬落的時候,銀白色的空間界點一片散亂,那銀白色的空間界線也一陣淩亂,整個空間結構就像是將要坍塌的磚墻,一陣搖晃。

可緊接著,那搖搖欲墜的空間之墻又恢覆穩定,再在一道雷罰之下散亂起來,然後重構。

一個念頭猛然湧上了心頭,接下來,她留心觀察著每一次雷光的綻放和泯滅時,那些空間結構的變化,將千千百百種變化熟記於心,然後從中推測種種規律。

她在控制劍出劍落時,方圓乾坤的變化,然後用這變化了的空間結構,去抵禦緊隨而來的雷罰。

有的空間結構經受不住這雙重打擊,便會發生坍縮、扭曲、解體,其他地方的空間結構也隨之變化。這一重重的變換,就像是倒塌了第一張牌的多米諾骨牌,最終傳遞到最後一塊骨牌,也就是軒轅墨身前。而軒轅墨忽然不覺,他滿心滿眼都要滅了江蘺,自己的身體無法支持如此之多的雷罰,便用身邊的輔助之物強行補充靈力,施展雷罰。

不知什麽時候,他忽然覺得,自己身體周圍驀然出來一股巨大的壓力。

仿佛每一塊肌肉都被生生扯斷,仿佛每一根骨頭都被生生敲碎,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倏然間消失了的一雙手,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,就覺得眼前一黑,徹底沒了知覺。

“走!”軒轅墨所在的空間即將崩潰,困鎖住他們的空間封印已經崩毀。江蘺見自己的算計奏效,果斷扯起留在防護陣法中的謝子俊,施展瞬移空間禁,頃刻間來到百裏開外。

可事情遠遠未結束,江蘺剛站穩,就覺的一股巨大的的威壓從身後傳出。她惶然轉身,身上的劍氣瞬間被這股強大的威壓碾成了渣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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